答话,她低下头,缓缓抱紧了胸口那只睡觉也不曾解下的包袱。
“那个白衣假面因何藏头露尾?”
“自己眼慢手迟,说人藏头露尾。”一道懒笑响起,“真是人多势众,今日杀得舒畅。”
鹿俞阙一激灵地抬起头,映入那道身影,心脏像是被一条蜈蚣抱住,刨开血肉一点一点钻了进去。
“鹿英璋,焦天河,全是一样的草包,我看西陇江湖同不同盟的,也没什么意思。”白衣腰直背挺,提着一柄出鞘的剑,雪亮的刃上挂着丝丝缕缕的红血。
这是鹿俞阙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看见他。
长发,覆面,颀长的身形,讲话的语调甚至温和,总是带些似笑的婉转,因而更像一只鬼类。
鹿俞阙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。
但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脑从未如此清醒。
盖因这两人的相见在她看来如此突兀。
是啊,本来就是如此的。她想。
白衣追丢了她,杀了大月湖畔所有的泸山弟子也没找到,他当然认为是泸山将她带走了。即便在后来花伤楼的刺杀里,年轻人也没显露自己的存在。
泸山听闻消息下来时,只见血染湖畔的尸体。
他们当然认为是白衣带走了她。
他们对自己是那样势在必得,白衣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,焦天河对抗不了的人,“天四隼”对抗不了的人,当然就得有更厉害的人出面。
若自己失去了踪迹,他们就会调查,但自己一直大摇大摆,那双方当然就会一同追杀。
直到这里。
鹿俞阙瞧见了两人的出手,但又什么都没瞧见。
白色的身形闪烁了一下,像是太阳刺眼后的恍惚残影。
路径上五颗头颅无声无息地掉落。但这条路径不是朝着焦天河,而是朝着她。
他来到了她十丈之内。
那斗篷佩剑之人已经不在马上。
河畔风声簌簌,两人都形如鬼魅地朝她而来,昨夜她想是不是未知之感才使得白衣那样恐怖,就像如今那人偶也不再那样游荡在噩梦里。
但这时候她知道并非如此……这种鬼魅一样的人,是真的存在于现实中。
鹿俞阙毫不怀疑他们任意一个都能独挑了剑笃、流影、泸山三派……“江湖之深,如渊似海”,父亲令人耳朵起茧的话又响起来。
所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三日来逃窜的可笑,自以为连夜奔亡,似乎逃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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