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怔望着年轻人的背影,心里百转千回……忽然他转过身来,稍微惊了她一下。
“我去给你请位郎中,再买两身衣裳。”年轻人道,到床边提上了剑,“你到床上歇息吧,我夜里反正不睡。”
鹿俞阙一惊:“我自己留在这里?”
她有些发毛地看向那具僵立的人偶。
“无碍。”年轻人把那只小猫放在了她面前——它真是玉黑可爱——笑笑,“几刻钟而已,我把小猫留给你。短时间花伤楼应当不会来了,倒是泸山难免围追,但总可安稳一夜。”
鹿俞阙这时候学会遵从他的安排,点点头目送他推门出去。
望着关上的门想了挺久,抱膝喃喃自语:“这人行事正派,温和有礼,应当不是恶人。但他又不会动武,带着把剑做什么?”
她愣了一会儿,莫名转过头,桌上的黑猫仰头安静地看着她。
“把小猫留给我又是什么意思,小猫能有什么用。”她看着这双碧眸喃喃。
“叽叽!叽叽!”窗前的翠鸟蹦来蹦去。
年轻人所言不错,确实一夜无人相扰,隔壁的两具尸体仿佛不曾存在。
鹿俞阙久违睡了温暖舒适的一觉,纵然在凌晨便被叫醒,这也是她身体状态最好的一个早上。
但走下楼时,她的身体就绷紧起来,寒毛一根根竖立。
这是真气盈身时才能享有的敏锐,大堂里熙攘热闹,但至少三道目光在隐隐盯着她。
但身旁的年轻人如无所觉,要了三盘小菜,两人吃了,便即出门上马。
很快鹿俞阙就意识到这半天一夜休憩的代价是什么了。
大月城,恰因毗邻大月湖而得名,它不是离泸山最近的城,但也只一百二十里。
两骑从城门驰出时,两侧遥遥隐隐之处,就各有几十骑远远缀了上来。
花伤楼也须隐迹藏形,这里正是泸山掌控之地。
剑笃、流影、泸山三家,剑笃取径最高,唯收纯于剑、敏于剑之人;流影立派最静,居于湖心之中,往往不问外事;泸山入世最深,广收附属,周围八九州,都是它的触角。
昨日大月湖边死去一位脉主并百名内外弟子,整个泸山已如一只大手,朝着这里紧紧攥了过来。
大月城中九流帮派,都是他们的耳目。
“泸山山主,可能要来了。”犹豫一下,鹿俞阙还是拈着兜帽偏头,“他叫焦天河,修为极深厚,修为用剑号为六州第一,实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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