勒,画出一个腮边短须、眼尾微挑的中年男子。
朱瀚看了片刻,点头示意收好,然后对衙役道:“封仓,停车。此行内一草一木,未经复验,不得外运。另遣一队人立刻赶往邻县,持我的手令,暂封福民堂与普安斋之药房,查验来货,若有异象,当场焚毁。”
命令甫出,院中气象骤变。
伙计们惊慌四散,街坊邻里探头探脑。朱瀚却不理会这些,只对吕宝行道:“你若老实,尚可留命作证;若再藏头露尾,便是自断生路。”
吕宝行连连叩首,唇角抽搐,像是将要吐出什么。
就在这时,后门忽有一人横冲进来,手里提着一只小竹筐,见院中如临大敌,转身便想退。
捕快早有防备,一把拽住竹筐,筐盖掀开,里面赫然是一包包封好的“柴胡”与“黄芩”,其中几包边角露出暗绿碎末。
那人脸色惨白,跪倒直喊冤枉:“伙计不过是跑腿的!是昨夜那顾客要我快送,说今晨出车——”
“姓什么?”童子问。
“叫我‘阿三’,真名无人问,家在西郊。”
朱瀚沉思片刻,忽道:“你昨夜可见那顾客相貌?”
“见了。”阿三用力点头,“披黑斗篷,鼻梁上有道陈疤,说话带府城口音。”
童子立刻会意,将先前那张肖像递给阿三。阿三看了几眼,狠命点头:“像,像!”
“好。”朱瀚一扬手,“把人押去县衙,分开审。”
他拨了拨袖口的褶皱,转身走向院中另一辆车。
车轼下挂着一只褪色的布牌,隐约可见“永通”二字。朱瀚指尖摩挲,似有所悟,问:“这牌是最近挂上的?”
车夫连忙道:“是昨晚掌柜让换的,说看着顺眼。”
“顺眼?”朱瀚淡淡重复,目光越发冷,“怕是让人一眼认出路子。”
他将牌摘下,递给童子:“揣好。”
午后,县衙大堂再度坐满。副吏、吕宝行与阿三分列两旁,跪直了背也止不住发抖。
朱瀚让人取来同源行的账册,与官仓出入薄一一核对,许多地方都露出细微的不整:
数字边缘墨色不均,银两合计处多一划,红印模糊……这些小小的瑕疵,拼起来便是一张密密的网。
“把印坊的人传来。”朱瀚吩咐。
县令惶惶去了,不多时带回一个面目清瘦的刻字匠,手指上沾着朱泥。
匠人一见堂上阵仗,连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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