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失言而已,爱卿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话既出口如覆水难收,不过李承乾也并不是太过在意,自己没有雉奴那样的城府,所以心思迟早在这些大臣面前暴露,早几日、晚几日又有何分别?
总不能拿刀逼着我这个皇帝逊位禅让给太子吧?
莫说旁人,便是房俊都会那么干……
所以他没什么好怕的。
反倒可以借此给这些个大臣们展示一下他的愤怒——你们这些人欺朕太甚!
刘洎不肯起身:“臣自陛下拔擢以来宵衣旰食、废寝忘食,不敢有片刻之携带唯恐辜负陛下之信任,自是不敢自比古之贤臣,却也自认一心为公、忠诚勤勉……臣惶恐!”
陛下固然一国之君,却也不能以此等污蔑之言抹煞我所有功劳,现在起居郎就在帘幕之后记录君臣邹对,一旦传诸于后世,我之清誉何存?
李承乾深吸一口气,瞪着眼睛看了刘洎半晌,这才缓缓道:“是朕出言无状,爱卿受委屈了。”
刘洎这才起身、归座。
“微臣之谏言非是抵触陛下之皇命,而是陛下乃天下之主,口含天宪、金口御言,天威容不得本分折损。”
皇帝一国之主,自然口含天宪、金口御言,皇命一出、莫敢不从。
但是反过来说,倘若皇命所达却遭致抵触、非议,臣子阳奉阴违甚至公然驳回,你还算什么皇帝?
所以作为皇帝若不能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不能轻易开口颁布诏令,否则只要有一个人不遵从,便有可能导致极为恶劣的后果。
李承乾笑了笑,道:“朕虽然是大唐皇帝,却并非暴君,自登基之日起便广开言路、虚怀纳谏,对待臣子更是宽厚仁慈,即便犯下大错也时常予以赦免,又岂会听不得逆耳之忠言呢?”
你们将我架空,没关系。
你们不听我这个皇帝的话,也没关系。
你们猜猜天下人是同情我这个皇帝,还是骂你们“权奸”?
若无你们这些“权奸”“弄臣”,又如何彰显我之“宽厚”“仁爱”?
刘洎愣忡当场,心潮起伏。
难道陛下是故意为之,以此自取其辱之方式争取舆论之支持?
那么陛下一意孤行非要易储,到底是出自本心亦或是另有图谋?
第一次,他对面前这位看似平和、怯懦、甚至有些窝囊的皇帝收起了所有轻视之心。
甚至于觉得自己应当重新考虑一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