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光讲概念不行,得把画本身说道明白,才能让孙二喜心服口服。他搓了搓手,脸上露出那种准备“好好白话白话”的神情,指着桌上的画轴,虽然卷着,仿佛画就在眼前展开一样,用他那极具感染力的东北腔调,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:“来,二喜兄弟,我给你掰扯掰扯这画里头的事儿!”
“它为啥是老仿!”
他模仿着说书人的架势,声音都带上了点韵律:“你瞅瞅这画啊,要是展开喽,那叫一个热闹!正中间这一位,头戴老大一个帽子(冕旒),身穿宽袍大袖,那派头,那架势,就跟咱们过年贴的门神里那种大官儿似的,倍儿威严!”
“这位是谁?就是上古时候那位圣君——尧老大!”
他手指虚空一点画轴右侧:“你再往右边看!桥上,站着仨老头儿!这仨老头儿长得可带劲了,一个个胡子老长,眉毛都快耷拉到脚面了,瞅那模样,没一千岁也得有八百岁!那是哪儿的人呢?是‘华’那个地界儿管事的,叫‘封人’,说白了就是当地德高望重的仨老神仙!”
秦浩峰越说越来劲,手舞足蹈:“这仨老神仙,看见尧老大带着大队人马,有侍女、武士、马夫,老热闹了。从那边阳光地儿走过来,赶紧就迎上去了,把老大车队给拦下了!”
“干啥呢?因为尧老大要过生日,要给老大送上几句吉利话,整点儿好听的祝福!”他掰着手指头,一条一条数,表情夸张:“头一句,祝老大——‘多福’!”
“啥意思?就是愿你干啥啥都顺溜,出门低头就能捡着钱,治下的老百姓都服服帖帖,天下太平得跟那大镜子面儿似的,光溜儿平整,一点褶子没有!”
“第二句,祝老大——‘多寿’!祝你活得长长久久,身体棒得跟小牛犊子似的,吃啥都香,活他个千八百年都不带咳嗽一声的!”
“第三句,祝——‘多男子’!就是多生大胖小子,子孙后代乌泱乌泱的,跟那老榆树似的,根深叶茂,开枝散叶,家族兴旺得不得了,江山坐得比石头墩子还稳当!”
秦浩峰一拍大腿,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:“这‘福、寿、子’三样,在咱们东北话里,那就是‘全乎了’!啥好事儿都占上了,美得直冒泡啊!”
旁边一直安静站着的劳衫,听到这里,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始抽搐,他赶紧低头,假装整理柜台上的东西,肩膀却微微耸动。
他简直不敢想象,要是让那些穿着长衫、满口气韵、笔墨的老派书画鉴定家听到秦浩峰这么解读任伯年的《华祝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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