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市的夏夜总裹着一股煤尘味,连晚风都带着几分厚重。
城郊别墅区最深处的一栋独栋别墅里,水晶吊灯的光透过烟霭,在红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四十多岁的赵宏图坐在真皮沙发正中央,指间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,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,他却浑然不觉。
那双平日里总带着算计的眼睛,此刻正像淬了冰似的,死死盯着对面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人。
“赵文博!”
他猛地把雪茄按在水晶烟灰缸里,玻璃缸发出刺耳的滋啦声,可赵宏图却毫不客气的吼道:“你他妈有脑子么?我把山河煤矿这么重要的产业交给你,你就是这么经营管理的?二十条人命,十二个人重伤!你以为压下去就没事了?”
被称作赵文博的男人是他的堂弟,此刻穿着花衬衫,领口敞着两颗扣子,手里还把玩着一串星月菩提,脸上满是嬉皮笑脸的不在乎。
听到堂哥发火,他才慢悠悠地放下腿,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捏起一颗瓜子,“咔嚓”咬开,吐掉壳:“哥,您别上火啊。这事儿我早就处理妥当了。市矿务局王局长那边,我送了一副字画。县委李书记家的公子出国留学,我包了一百万的学费。连下面镇里的派出所,我都给所长塞了二十万。现在啊,那些矿工家属都拿了钱,没人敢闹了。”
“放屁!”
赵宏图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,他身体前倾,双手撑在膝盖上,脸色无比阴沉:“你以为钱能堵一辈子的嘴?矿上的安全设备多久没更新了?我去年就跟你说,把井下的支护架换了,你倒好,把钱挪去买你那辆跑车了!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告诉我压下去就没事了?”
提到跑车,赵文博的眼神闪了闪,却依旧嘴硬:“哥,那支护架不是还能用么?再说了,矿工们不都好好的……哦不,是之前都好好的么。您放心,我已经让矿上的人统一口径了,就说是突发地质灾害,跟安全管理没关系。而且啊……”
他凑近了些,声音压低,带着几分邀功的得意:“山河市这边的关系,我早就打通了。上次王局长还跟我说,只要不是天大的事,他都能帮咱们兜着。”
赵宏图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胸口的火气更盛,却又不得不强行压下去。
赵文博再蠢,也是他赵家的人,山河煤矿更是宏图实业旗下的重要产业,真要是出了纰漏,他第一个跑不了。
他靠回沙发,端起桌上的普洱茶喝了一口,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,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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