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宁侯府的“阴傀符”一事,如同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,荡开的涟漪远比沈千凰预想的要快,也要深。
接下来的两日,丞相府清漪苑的门槛,几乎要被踏破。
自永宁侯世子周铄“急惊风”被神秘女神医“凰羽”妙手回春、甚至“驱邪辟秽”的消息不胫而走后,原本只是在特定小圈子内流传的“神医”之名,骤然如同插上了翅膀,飞入了京城各大权贵府邸的内宅深处。前来探访、求医、甚至仅仅是好奇观望的拜帖、请柬,如雪片般飞入丞相府,指名道姓,要见“凰羽姑娘”。
来者身份各异,目的也五花八门。有真心替家中老幼疑难杂症求医问药的,有慕名而来想一睹“神医”风采的,更有心思活络、想借此与丞相府、甚至与刚刚欠下大人情的永宁侯府攀上交情的。其中,自然也不乏某些心怀叵测、意图试探深浅的视线。
沈千凰一律以“公子伤重,需静心诊治,暂不见外客”为由,由李逸尘出面婉拒。李逸尘伤势在她精心调理下,恢复得极快,已能下地行走,精神也好了许多,对外应酬之事,便自然接了过去。他本就聪慧通透,长袖善舞,一番言辞恳切、滴水不漏的推拒,既全了各方颜面,又将沈千凰牢牢护在了丞相府的羽翼之下,更巧妙地维持并抬高了“凰羽”的神秘与身价。
然而,有些“客”,却是推拒不得的。
“凰羽姑娘,吏部右侍郎陈大人府上遣人来请,道是陈老夫人旧疾复发,咳喘不止,夜不能寐,太医院几位太医都看过了,收效甚微。陈老夫人与家母有旧,此次是陈夫人亲自递的帖子,言辞恳切……”李逸尘拿着一份泥金拜帖,踏入沈千凰暂居的东厢房小厅,语气带着一丝无奈。
沈千凰正临窗翻阅一本从丞相府藏书阁借来的前朝地理杂记,闻言头也未抬,只淡淡道:“陈老夫人年事已高,肺金久亏,痰饮内伏,遇风邪则引动,咳喘难平。太医院用药,想必是温补肺肾、化痰平喘的路子,方子无大错,只是老夫人体质虚不受补,痰饮又属顽疾,非一时之功。我这里有一方‘苓桂五味姜辛汤’加减,可先予陈夫人,按方煎服,三剂后观其效,再行定夺。若信得过,可遣一伶俐侍女来,我将行针穴位与手法告知,辅以艾灸肺俞、定喘诸穴,或可缓解夜咳。”
她声音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,笔下未停,已在一张素笺上写就药方,字迹清秀中带着一股特有的筋骨。李逸尘接过药方,扫了一眼,只见用药精当,配伍巧妙,君臣佐使分明,尤其对“虚不受补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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