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革,只要他好好努力,一样有希望上大学。杨凡笑笑。下午的自修课,杨凡解出了这道几何题。
再难的数学题,杨凡都会搅动脑汁,千方百计地来求得答案;然而,对于苏倩倩的突然消失,杨凡却百思不得其解。
这个星期天的早晨,天空布满了灰色的胶体状云雾;不久,零零星星的小雪粒从空中翩然飘落。杨凡照例要去卖红薯,不过,今天陪伴他的只有黑乎乎的铁家伙了。
时间早过了八点,他还是下意识地朝前面的“颐和路”张望了几回,那儿有穿梭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流,有港台明星吴奇隆代言的飘影洗发水的巨幅广告,还有晃动手臂吹着哨子的黄马甲交警。他苦笑了两声,垂下头,幻想着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会再次在耳边乍响,然后如花的笑靥在他眼前盛开。
“今儿怎么就你一个?那个小姑娘呢?”卖烤羊肉串的络腮胡子问。
杨凡不知说什么好,回了三个字“不知道”,声音像受了风寒一般虚弱,夹带着一丝懊丧和酸楚。
红薯烤了不少,他却懒得吆喝,一个钟头过去了,才卖了五分之一。广场上行人寥落,他百无聊赖,便学着行人的样子把双手抄在袖子里;整个人倚靠着洋铁桶,如同一尊泥塑木雕。他看着雪花从半空中飘飘洒洒地落到地面上,然后凝视着那白色一点一点地缩小,直至完全消失。寂寞的时光总是显得特别漫长,让人感觉它在你面前不慌不忙地缓缓蠕动;好不容易捱到中午,他囫囵地吃了几个红薯算作午饭。午后,天气越发阴冷,雪也越下越大,不久,地面就被白茫茫的一层雪覆盖了。
他望着雪花像成千上万的白蝴蝶一样漫天飞舞,竟丝毫不觉寒冷,只感觉胸腔里有一种无以名状的东西在生长和裂变,并伸展到他身体的各个部分,使他忍不住想哭,可是他的眼窝干涸得像枯水期的河床。他作了种种设想试图来宽慰自己,但很快发现这是一种徒劳。他只能这样木然立在雪地里,望着雪花在风中盘旋翻飞,然后栖息在行人的头上,肩上和鞋子上。
雪花呀雪花,你这来自天国的精灵,你为谁起舞又为谁沉落?为谁歌唱又为谁哀伤?
杨凡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,模糊得只剩下白色的影子在晃动。他看不真切,只听得雪花时而铿锵,时而隐秘,时而喧嚣,时而静谧,有时像千军万马在混战,有时又像漫山遍野的茶花在怒放。恍惚之中,有一种细微的声音从远方传来,断断续续,隐隐约约,雪花的轻吟终于演变成一场声势浩大的合唱••••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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