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诡异的,安详的睡意。
他们对即将到来的,钻心噬脑的死亡,一无所知。
他们是无辜的。
就像那个在绝望中死去的画家程砚秋一样。
就像那些被周志远活活摘掉肾脏,连名字都无人知晓的死者一样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,滚烫的愤怒,毫无征兆地,从阿四的心底最深处,猛地窜了上来!
凭什么!
凭什么这些坏事做绝的畜生可以心安理得地活着,甚至妄图成神!
而这些无辜的人,就要被当成货物,当成温床,连死都不得安宁!
这股愤怒,像一剂强效的肾上腺素,瞬间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他颤抖的双手,奇迹般地,稳定了下来。
他不再犹豫。
他用一种自己都未曾想到的,近乎本能的精准,捏起一根最短的银针,在雄黄酒里迅速地蘸了一下,然后俯下身,对准了其中那名男性受害者紧闭的眼角。
他的动作,不再有丝毫的迟疑。
轻柔。
而又坚定。
银针的针尖,稳稳地,刺入皮肤半寸,恰到好处地,封住了眼角的缝隙。
一股淡淡的,金黄色的光晕,从银针上散发开来,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,微小的能量封印。
成功了!
阿四的心,狂跳了一下。
他来不及欣喜,立刻又捏起了第二根针。
耳廓。
鼻翼。
嘴角。
一针,两针,三针……
他的动作越来越快,越来越熟练。
仿佛他不是一个典当铺的学徒,而是一个浸淫此道数十年的,老道的中医。
那些曾经只存在于他爷爷口中,他听得耳朵起茧的,关于穴位与经络的知识,在这一刻,如同醍醐灌顶一般,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七针落下。
男性受害者的七窍,被七个闪烁着微光的银针封印,牢牢护住。
阿四没有停歇,立刻转向另一名女性受害者。
时间,在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林默脚下的金色光罩,颜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黯淡,甚至开始出现不稳定的波动。
光罩之外的尸虫,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,像一片蓝色的,蠕动的地毯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。
林-默的脸色,已经有些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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