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女孩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,也不喜欢你这样自恋嘴臭的!”
朝鲁原本一只手正在撩头上的碎发,闻言气得血液翻滚,鼻血流得更欢了。
头顶高悬的明月被云遮挡时,风里的沙粒终于软下来,裹着青草气往鼻腔里钻。
夏牧溪勒住骆驼缰绳的手先顿了顿。
两峰骆驼喷着响鼻跪卧在地,驼铃还在晃着余音,视线尽头已铺开连片的绿。
最先撞进眼里的是蒙古包。
三五成群的蒙古包挨在缓坡下。
奶白色的毡子被风掀起边角,露出里面赭色的木架,隐约能瞥见里面暖黄的光。
坡下有条浅溪。
水是清的,映着天上的明月和云。
溪边拴着几头花奶牛,尾巴慢悠悠甩着赶苍蝇。
有穿素色蒙古袍的妇人早起蹲在溪边捶打奶桶。
木槌撞在铜桶上的“邦邦”声,顺着风飘过来时,还混着远处传来的马嘶。
夏牧溪握着驼绳的手微微发抖,目光穿过连片的白毡顶,落在最角落里蒙古包陶瑙上晃悠的那串铜铃上。
那是阿妈亲手挂上去的。
阿妈说,铜铃在哪儿,她的家就在哪儿。
阳光裹着铃身转,黄澄澄的光珠儿似的滚,风一吹就“叮铃”响。
摇摆的骆驼缓缓前行,拉着驼车里的阿妈,在这几百米的路程里,仿佛走了十几年,终于带着那些年的思念归了家。
身后的朝鲁瞪着模糊不清的大眼,还在喋喋不休指路,“最角落有铜铃那家就是我家,到了你就赶紧走吧,等下我阿爸阿妈误会我和你关系,我可不会娶汉族姑娘,让他们伤心……”
夏牧溪没理他,兀自翻身下驼,扛起驼车后的棺椁,放在这片阿妈日思夜想的草原土地上。
手指勾住哈那门的毡布边时,她的指尖都在颤抖。
最终,她缓缓弯身,跪在门前。
哽咽的声音,一如阿妈上次回来时呼唤她的阿妈。
“额吉,牧溪带着阿妈回来看你了!”
毡房顶的铜铃被风撞得“叮铃”响,一抹靛蓝色的身影先从哈那门里冲了出来。
是额吉萨仁。
她鬓角白发从蓝头巾边露出来,满是老茧的手颤抖着攥住夏牧溪的胳膊,跟着一把将人搂进怀里。
熟悉的羊毛混着奶香味儿溢满她的鼻腔,仿佛是阿妈的味道。
这一刻,连日的奔波和两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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