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错,为了留出清醒的耳朵去听曲儿,金季欢获得了不用喝酒的特权,得意得尾巴几乎翘到天上。商纵不悦地撇了撇嘴。
“雪压关山月,马蹄踏碎冰;郎君……”戏台上,乐班的筚篥声如刀刮骨、似风雪啸,琵琶也是北地的土琵琶,结合哀凉的歌词意境,格外催人心肝;听者连酒都要忍不住多喝两杯。
“郎君戍边去,空留蜜瓮凝——”周砚知扯起嗓门跟着唱了起来。连听了三晚的《塞上春》,真是不会唱也会哼了。
“妾问归期是何期?”他还在荒腔走板地跟着乐班哼唱,却被金季欢一掌拍在颈后生生打断:“别唱了,闭嘴、闭嘴!”
眼眶周砚知被她打蒙了,商纵正要呵斥她,只见她激动地站起身,面色惊惧,冲到乐班面前,扔下一个银锭:“把刚刚那两句,再唱一遍!”她一手激动地指着歌姬:“你,就你,再唱一遍!”
“妾问归期是何期?春来雪化不见君——”
“不对!”金季欢的声音激动得几近尖锐:“再前头那两句!”
“郎君护边去,空留蜜瓮凉——”歌姬被她疯魔的神情吓得打哆嗦,强撑着唱了出来。
商纵心下已然知晓,这是找对人了。他赶忙上前捉住金季欢的胳膊:“舍妹新寡,妹夫在北地戍边病故……小娘子唱得甚好,触动了舍妹的情肠,多有得罪,勿怪、勿怪!”
一行人一边道歉一边大大方方给了赏钱,匆匆离开了。
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”马车里,商纵恶狠狠地斥责金季欢,后者却浑然不觉他的狠戾,只呆呆地流下泪来,反而把他给怔住了。
“纵之兄,你吓到她了!”沈寒灯正色数落商纵。
“又是权贵杀人又是削藩谣言,这个案子只能暗访、暗访知道吗?你倒是说说,她刚刚那样激动,打草惊蛇怎么办?”商纵气得直拍大腿:“要是明日一早,那个歌姬也横尸桥洞,我看咱们接下来怎么查!”
“哎哟,纵之别嚷嚷了,我想吐啊……”周砚知扯住商纵的领子摇晃:“你不已经着人暗中保护整个乐班了吗?还编出刚刚那套说辞,嘿嘿……嗝,让咱们金师傅,平白做了回小寡……嗝!我看是不会有人起疑!”
金季欢哭得伤心:“你们别、别吵了,商纵也、也没说错,但是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马车一路驶到城郊一处小酒馆,昏暗的煤油灯亮着,整家店没几个客人。他们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讨论案情。
“雪压关山月,马蹄踏碎冰;郎君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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