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的光,将金属墙壁和光洁如镜的地面映照得一片冰冷死寂。静音系统吞噬了所有的脚步声,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、绝对的安静。
走廊尽头,是唯一一扇门。厚重的特种防弹玻璃门,泛着微弱的、不透明的磨砂光泽。
匆匆赶来的祝一凡的脸,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门上。他呼出的气息在玻璃表面凝成一小片白雾,又迅速消散。
门的后面,就是特护病房。
房间内部同样是冰冷的极简风格。墙壁和天花板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。唯一的光源来自病床上方悬吊的无影灯,惨白的光柱精准地打在病床上。
被抢救后的关青禾静静地躺在病床中央。她的脸庞在强光下显得更加惨白透明,几乎与身下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。浓密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,如同破碎的鸦羽。氧气面罩覆盖着她的口鼻,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呼吸都会在面罩内侧凝结一层薄薄的水汽,又迅速消失。她的脖颈、手臂、胸口,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导线和透明软管,另一端消失在床边复杂的生命维持仪器阵列中。
她的身体被束缚着。不是简单的手铐,也不是皮绳或布带,而是几道散发着柔和蓝光的能量束,如同无形的枷锁,轻巧却绝对牢固地将她的手腕、脚踝固定在特制的床榻上。床边矗立着一台造型奇特、闪烁着幽绿指示灯的仪器,无形的信号屏蔽力场以它为中心弥漫开来,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。
病房里唯一的动态,是病床旁边那台巨大的生命体征监护仪。屏幕上是不断起伏跳动的绿色波形线---那是心电图。它在惨白的灯光下,固执而孤独地闪烁着,绿色的光点在屏幕上规律地跃动、延伸,构成一条代表生命信号的微弱河流,在死寂冰冷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眼,又格外脆弱。
张林的指令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,祝一凡也只能照办。
“青禾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仅仅是从喉咙里挤出的两个破碎的音节。他贴在玻璃上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,微微颤抖着。他尝试过所有手段,最高权限的通讯请求如同石沉大海,加密的通讯链路被无形的壁垒隔绝。
这扇防弹玻璃门,隔绝的不仅是空间,还有所有试图接近她、唤醒她的可能。
无形的屏障冰冷而坚固。
病房内,只有心电图那单调、固执的“嘀…嘀…嘀…”声,通过门内隐秘的扬声器微弱地渗透出来,如同冰冷水滴,一下,又一下,沉重地敲打在祝一凡紧绷的神经上。那声音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律动,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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