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部件上膛的“咔哒”声,在死寂的包间里清脆得如同命运齿轮咬碎骨头的声音,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。黑洞洞的枪口带着死亡的邀请,对准了祝一凡的眉心。“喝,”她的红唇吐出冰冷的决断,“还是不喝?”
祝一凡的拇指缓缓擦过铁钎上滚烫粘腻的油脂,眼神如烈火熔金,烧尽一切恐惧:“告诉你,姓费的,”他突然怒吼,用尽全力将铁钎朝着费青书惊骇欲绝、扭曲变形的脸庞旁边狠狠掷出。“老子信仰弗诺伊德!快乐的时候啥酒都吃!但本我不快乐的时候,敬酒不吃,罚酒...更他妈不吃!”
铁钎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“锵!”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深深楔入费青书身后的砖墙,尾端犹自嗡嗡震颤。这是一封用铁与血写就的、投向黑暗深渊的宣战书。
“你…钱惠子,有种就开枪!”祝一凡还在挑衅。
钱惠子脸色剧变,猛地将失魂落魄的费青书粗暴地拽向身后。
与此同时,一道潜伏在墙角阴影里的彪悍身影,如同饿虎扑食,抄起沉重的实木板凳,带着呼啸的风声,狠狠砸向祝一凡毫无防备的后脑。
“砰!”的一声闷响,如同熟透的西瓜炸裂。剧痛与无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祝一凡的意识。在意识彻底坠入深渊前的最后一瞬,他模糊地听见钱惠子高跟鞋碾过满地玻璃碎屑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,以及她极力压低、却难掩暴怒的斥责:“蠢货!谁让你下死手的?不能杀他,你真以为你老子那个位置在这湖跺能一手遮天了?张林、郑铮那些人正一张接一张地往外打牌。祝一凡就是他们现在亮出来的那张明牌。看上去危机四伏,实则是绝对的先锋官,动了他,就是直接把刀柄塞进敌人手里,白痴!”
费青书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强烈的不甘:“明牌?那…那他们还有暗牌?!”
“当然有!还不止一张!”钱惠子的声音冷硬如万年玄冰,带着掌控棋盘的无情,“我们动了严格,这已是警告的极限。再动祝一凡,就是逼他们彻底掀桌子。这些老狐狸布局多年,你以为你看到的破绽,不过是他们故意摆在棋盘上的诱饵,把他教训一顿,扔出去,就可以了!”
“扔出去?!就算了?”费青书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羞辱感。
“蠢货!真是蠢货!”钱惠子的声音带着棋手的极度冷静,“他去过鬼市,身上早染了鬼气,你老娘高娟要盯死他易如反掌!放了他,才能看清楚,这潭浑水里,到底藏着多少条想趁乱咬钩的鱼!这叫欲擒故纵!懂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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