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出现一道又一道淡白的发丝纹。他心中暗骇又暗奇:此人是谁?所用之法与自己所修竟隐隐相合,像隔着山水遥遥呼应。
约一炷香工夫,那股神妙真气来得从容,去得也决绝,潮水退尽,光影复黯。隔壁老者的惨呼又生,比方才更甚,仿佛以痛为蔽,掩去方才露出的锋芒。间或又有几句模糊得几乎不可辨的低语,从牙关里挤出来:“……果然如此……看样子……他真的成了……”意句如断线,落地即灭。展鹏飞听得云雾重重,只觉这座江心鬼狱中似乎还藏着另一重更险的脉络。
……
柳川府中心,王府书房。
府主王山巅负手立于窗前,雨幕在他眼中铺成一张深沉的帷幔,身形挺如危峰,未言自威。眉宇之间,刀斧刻过一般的硬痕令人生畏,偶一开阖,目光中有寒芒隐现。
青衫书生立在他身后一步。此人姓刘名文渊,王府首席谋士,语气沉稳:“府主,影子已回。他一路暗护小姐至洛水。然小姐在城中卷入纷争,被本地官府擒拿,如今……羁于洛水狱中。”
王山巅并未转身,只在窗下稍稍凝了目。刘文渊复又道:“影子未奉令,不敢擅闯。其曾暗中引乞行帮弟子前去探救,惜彼辈势弱,连狱岛也近不得,死伤不小。影子见势不可为,先回请示。”
王山巅沉默片刻,语声极平,可那股压人脊背的威严从字缝里渗出:“妍儿这孩子,性子随她娘亲。江湖风急,她要试,便让她试。”他话锋一转,冷意陡生,“倒是这洛水郡的闫望崖,秦广武……这些年我似乎宽了他们几分,让他们忘记自家斤两,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碗里划拉。”说罢,才缓缓回身,目光如电刮在刘文渊脸上,“你,知道怎么做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刘文渊一揖到底,转身而出。
廊下阴影深处,已立一人。
此人浑身黑衣,眉目掩在阴影里,唯余一双无波的眼。
刘文渊从袖中取出一面玄铁令牌递来,令牌冷光内敛,正面古篆“柳川”二字,背刻山峦之徽,是府主亲令之符。
“影子,持此去洛水。先见闫望崖,命其立刻放人。若伤我家小姐一根汗毛,他这‘阎王爷’的牌位今晚便可撤了。小姐若不肯回,便由她闯荡,你暗护即可,非生死关头,不必现身。”话音一顿,神情一敛,“再去城防军营,见秦广武,将这四字带到:好自为之。”
“影子领命。”黑影声如金石摩擦,收令便退,身形一晃,像被夜色吞没,仿佛从未现身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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