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跟朕说话的语气,让朕差点儿你才是皇帝。”李二陛下看着李宽,眼中闪过一阵复杂的情绪:“你若是朕,你会怎么办?”
“我会忍着。”李宽听闻此言,当即风轻云淡地回道:“我提出了两个令你无法拒绝的条件,所以你才会耐住性子与我交谈,这一点,你我都清楚。”
李二陛下闻言默然,随后,他沉吟半晌,又道:“你要怎么对付五姓七望?”
“我幼时不爱读书,”面对李二陛下的询问,李宽突然转移了话题:“后来随着年岁渐长,我开始喜爱阅读。《庄子.外篇.山木》有云:木以不材得以终余年,雁因不鸣而遭烹杀。(注1)
这其中的道理,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。”李宽说到这,突然想起眼前这位初出茅庐时,可是“身负大材,昏君杨广都说好”的典型:“当然,我不怪您,因为您年轻的时候,也没悟到这其中的道理,不是么?”
“朕倒是相信,你真的开始用功读书了……”李二陛下此刻莫名有些欣慰,但随后他想起双方如今的立场,于是当即又冷声嘲讽道:“不过现在聊这个,是不是晚了点儿?”
“不晚,一点都不晚。”李宽等李二陛下说完,方才轻轻摇头道:“因为我如今已经明白在这‘材’与‘不材’之间,该如何把握分寸。’——无非是一切由我说了算!”
“一切由你说了算?”李二陛下眯起眼睛。
“很早的时候,虞师就提醒我,皇帝是一棵参天大树,大哥是长在你身边的小树,至于我是如何的一棵树……其实不重要……因为——”李宽说到这,深深看了对方一眼:“过去或者将来,你身边都不会有我的位置!可惜……我那时候对权利倾轧的残酷领悟得不够深,或者说……我就是太天真……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。
良久,李宽发现李二陛下眼中居然有水光浮现:“朕……也为难……”
“可这关我何事?”楚王殿下如今却是说话文雅了许多:“我重申一遍,我不是来跟你讨要什么狗屁公道,我只是想说,人贵在自知,以前是我蠢,不怪旁人,如今我醒悟了,那么……你也最好别再拿我当傻子!”
“你的意思是,朕必须退让?”李二陛下说这话时,表情有些唏嘘,但随即,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狠下来:“朕生平最讨厌隐忍退让!”
“那你不妨猜猜,我隐忍退让了多久,你不妨再猜猜……我喜不喜欢隐忍和退让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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