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。
整个山川河流已在白昼下彻底融化成液态,诸多不同色泽的废弃油污在翻腾涌动,浪花的“动作”很迟缓、粘稠,嘶吼的声调也被拖得很长,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低沉的嗡鸣声和高亢刺耳的哨子声。
脚下所处的塔成了唯一的孤岛。
很讽刺,这才是真正的崩坏,之前坐落着零星“庇护所”和“管制区”的月夜,对比起来倒算是静谧镇魂之地了。
略微远眺几秒,视网膜的灼痛便再度开始。
“这景象,确实糟透了。”F先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“.诸位不是应该觉得‘美丽’么?”范宁笑得有些荒唐。
本来的确没有太多闲聊的心情,但现在的范宁心性状态,面对这些危险分子也好、独裁分子也好,倒也没那么之前忌惮的刻意减少交流了,随便说几句话而已。
而且此人一开口确实让人觉得好笑、可笑,就像双方立场和角色倒转了一样。
“美丽的是‘新世界’,不是如今。”F先生轻叹摇头纠正,“如今的眼前,只是个拜你的自作聪明所赐的失败作品而已,我当时差遣科赛利与你会面,其实表达过这层意思了的.不过,一想到它也算是我们通往新世界的入口,我暂且能容忍,并多等候几分。”
“行。”范宁点头,回过身来,“那现在,你等到了,考虑考虑回去的事吧。”
“这是你的新杰作?或者.底牌?”F先生玩味打量着他手中散发着璀璨星光的提灯。
“哪一个试图重上赌桌的人,不是认为自己手中又另寻到了几张好牌呢?”范宁笑了,“你,我,还有上面那位,大家都对接下来发生之事满怀期待,对自己所认为的那个.新世界。”
“看来你的确更在状态了。”F先生赞扬并踱起步子,“上一个‘白昼’,还不是‘永昼’的那次,你的那场授课我拜听了,收获不小,精彩绝伦,看来灯中的这个杰作大概也得益于‘不休之秘’吧?但要好好保管啊,否则一会仪式发动,一切都重置了,岂不空忙一场.需要在下代劳一番么?”
嗯?是个问题!?不对!?范宁心脏漏跳半拍,提灯的手心差点又蕴出一层冷汗。
不愧是危险分子,这一诈,范宁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算漏了一件致命的事情,但他很快意识到那个地方是个“例外”,自己用以巩固神性的两场“夜之巡礼”,存在后知后觉的命运自洽性。
“虚界那地方你也去了,还差点把我阴了一回,低级的把戏就不用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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